前些时候写了一篇《浅说“道理”二字》的文章,我在写“浅说道理二字”文章时,只是想把自己在一次与几位朋友交谈的感悟记录下来。当自己拿起笔写时,一沉思,“道理”二字可不是简单好写的,道理的面太宽广,太渊深,太内涵,太……瞬间在我的思维中,像万马奔腾,像群龙飞舞,像黑夜的宇宙,像茫茫的大海……实的,虚的,如影如幻,如光、如电,不知从何而写,被思维折磨半天后,只好缩小道理的题目内容,在“道理”二字前加上浅说二字,反思之还不行,便将“道理”二字加上引号;再思之,仍觉得不妥,只好再将“道理”二字后面又固定二字作定语。这样对“道理”进行裹前捆后加帽后,才定下心来写我的一点小感悟。
今天再说“道理”二字,是源于毓清兄看了我这篇《浅说“道理”二字》的文章之后,与我谈他对道理的看法:他首先说中国和西方的道理世界观,有着截然不同。中国人的道理是圆的,无论遇上说一件什么事和写作论述一个什么道理,他总是想把它说圆,写圆。这样就难免会出现牵强附和的道理,和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都把它扯到一块,由此而出现许多啼笑皆非的故事。西方的道理是方的,所以表现的都是个人英雄主义,总是想把自己的思想行为准则强行的让他人接受。例如,最典型的表现,美国总是用自己的人权标准去衡量、指责他国的人权制度不好,不讲人权的强权主义。第二,他说中国之道理是一个持续的道理。你片面的听,片面的理解,会觉得没有道理,甚至是矛盾的,当你了解了全貌和整体后,会深感有道理,毓清兄接着讲到:“你看‘道’字是由‘首’字和‘之’部组成,走之底是一个衬托的作用,它没有什么意思,好似首长的命令就是道,首长怎么说,士兵就怎么执行,道理全在首长这里。‘理’字更是如此,道理只有王者才有理,老百姓和下级哪里有理,就拿共产党的章程和组织原则都是下级服从上级,上级说的就是理,下级就得执行落实。不然,就是对抗领导,不服从组织原则。
中国的这种道理不是现在才有的,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是按孔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次序建立起来的道理。比如:做臣子不听皇帝的话,那就是抗命、抗旨,国家就会不好治理;儿子和父亲在一起,同坐一桌吃饭时,即使老子不如儿子的能力,座位的主位必然由父亲去坐,和父亲座位的次序必然要先于儿子坐的座位的道理。有一次我和刘精松上将及他的父亲一起吃饭,他的父亲虽然是平民,儿子是共和国的上将,但我们排位的时候,还是要将父亲安排在儿子之上。这就是道理,儿子讲的再有道理,首先都要服从父亲的道理,才有道理;做臣子的首先要服从圣旨才有道理。君是纲,臣是目,父是纲,子是目的原则才是道理。”
毓清兄的道理讲完了,我说尊兄讲得很有道理,但是,你还是在局限、片面的理解道理。你讲中国人的道理是圆的,你也说了例子,你讲的道理我都赞成,可是并不能说中国人的道理,就是一个圆字得以概括的。像说实话的人,性格直率的人,实事求是的人等,他们就不是在求圆的道理吗?你讲的中国是王者之理,首长之道理,父子之道理,君臣之道理,都归于孔子制订的次序之道理,这说的都是很对的道理。确实是几千年来都是用这样的道理次序延续着,但我认为中国的道理,哪怕孔子建立起来的诸多道理次序,都是他认识自然、观察自然,感悟自然,格物自然而悟出来的道理。中国人所表现出来的道理并非只是兄长所说的一些道理形式。我认为道理存在和表现的形式,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从自然中表现出来的。人们从自然中认识了多少种形式的道理,就会展现出多少种形式的道理来。道理的本身并没有谁是谁非,谁有谁无。还是应该像老子理解的“道”字一样,去理解“道理”二字的道理。
毓清兄听完我的说法,他又说道:“你讲的对!是的,有大道理,也就有小道理,人与人之间所站的位子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都会说法不一,说的都有道理。你说长,我说短,你说宽我说窄,你说远我说近,你说矛我说盾,你说甜我说苦,你说新我说旧,你说大我说小……这说不尽的道理,都必然是道理。我赞成你的观点,用老子的思想来对待道理的看法和观点来理解道理。”
我和毓清兄通过各自的反复论述,总算就道理的本身达成了统一的认识。可是,在人们的生活中,面对具体的人和事的道理,就没有这么容易统一了。不好统一的原因,是各自为了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把道理当成了到达目的、实现欲望,满足需求的工具和方法的手段在应用。并不是在求真理,而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所以就不好统一,除非双方的需求目的是一致的,是共同的,这样才好统一。道理的不好统一的存在形式,并不单指人与人之间。而且包括着团体组织、国家、民族、宗教等等,都是这样的不好统一,原因也是同个人的欲求一样。
2010.2.10
余仲廉 武汉大学校董,哲学博士,诗人,作家,书法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