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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被需要
(发布日期:2017/8/22   已被点击:2101次)

昨天在微信上看到一篇推文,讲了好几个类似的小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大概是这样的:某考研党在考完研才得知自己的妈妈因乳腺癌手术已经住院三个多月,此时她妈妈已经基本康复,而她没在病床前照顾一天。在得知消息之后,她并没有因为爸爸的小心翼翼而感动,而内心更多的是委屈与不满。

 

看着这篇文章的我内心深有感触。当爸爸妈妈以为我好为名义而独自承受苦难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他们不要对我那么好,我只是希望可以跟他们一起承受一些生活的压力,虽然我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还有我在,一家人的心始终在一起。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爸爸妈妈、姐姐和我,一家四口人虽然生活拮据,可是却也平凡而幸福。在我三岁那年,爸爸因病致残,常年需要靠药物维持身体健康状况;在我九岁那年,爸爸彻底失业,因为体力不支,无法从事体力劳动,所以在家承担了洗衣服、做饭等顾家的家务活儿。而妈妈在爸爸残疾之后几乎就从一名家庭主妇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劳动力,终日在田间地下干活儿,用她柔弱的肩膀承担起养家糊口的整个重担。

 

家里父母的角色发生了互换,却使我从父母身上得到了两份“父爱”。爸爸保持着他一贯严肃的作风,虽然诙谐幽默、乐观开朗,可是也不会如母亲般体贴入微、触及心灵;妈妈被繁重的农务压身,生活的压力让她从一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变成了一个爱唠叨、没情趣的“老女人”,我印象中那个脸蛋白皙爱笑的母亲早已成了回忆里的一个幻影

 

姐姐年长我6岁,从我开始懂事,她便已经离家开始了她的寄宿求学之路。

 

所以在我童年时期,能够给我最多温暖,给我最细腻的关爱的可能就是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及爸爸妈妈多,可是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他们在我幼儿时期跟我在一起的有效时间更长。

 

他们会在我放学后给我炒好吃的蛋炒饭、会在冬天我冻了耳朵之后给我缝制耳套、会在我做完作业后戴着老花镜认认真真帮我检查并给我一一讲解错题、会苦口婆心的给我讲为人处世的大道理,最重要的是他们让我知道了爱的形式有很多种,爸爸妈妈对我的严苛也是一种爱,他们已经努力给了我最好的爱。爷爷奶奶似乎在我小学时期扮演了“妈妈”的角色。

 

对于爷爷奶奶的爱,我拙劣的文笔实在无力表达出来。只记得当我接到告知我奶奶去世的电话的时候,一个自以为不会哭的人瞬间泪如雨下,在地铁车厢里哭得像个傻子。

 

本来应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2016年6月23日,是我本科毕业的日子,也是我拿到研究生入学通知书的日子。那一天一早我就高高兴兴的往家里赶,想着要回去给爷爷奶奶看看我的毕业证、我的录取通知书、我四年来获得的所有荣誉证书,看完再帮奶奶剪个头发洗洗头,那可是我电话里许诺她的,让她看看小韩师傅剪头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虽然只有奶奶愿意将她满头的银丝拿来让我试手,可是我还是有好好准备好好跟着视频学习手法的。

 

那美好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可是还没等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地铁车厢里失态笑出声时,爸爸电话里传来的噩耗就将我带入了另一个世界:我再也吃不到奶奶炒的蛋炒饭、学到的理发手艺再也没有用武之地、学校里发生的囧事再也不知道跟谁讲……我永远地失去了奶奶。

 

记不清自己当初是怎么回到家的,可是当我见到泪眼婆娑的爷爷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却永远也忘不了:“你奶奶还是蛮享福的,你幺姑儿、大姑儿、还有你妈他们都把她照顾的蛮好,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生前没有看到你最后一眼,她确实蛮想你。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了,你说今儿会回来,她也是熬到了今儿,估计实在是扛不住了才咽了那口气,你心里也莫过意不去,你这两天在这儿好好陪陪她。”

 

幺姑一见到我,也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你奶奶生前最后时光最想见的就是你啊,天天盼着今天在呢!”天天盼着我回家的那一天,天天盼着,熬到了那一天却终究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我估摸着家里肯定是有人想要通知我的,只是被无情地拦了下来。

 

一个经历过三次切肠手术都没有皱眉头的男人,经历了老伴儿的离去,在灵堂里坐立不安,不时地会站起来绕着奶奶的灵柩转来转去,在多日未合眼的情况下,本就不利索的双腿就显得更为脆弱,然而每一步又显得非常有力;可是当他坐下来,又觉得他像一个孤独的孩子,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内心的不安与孤独。我当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样一位耄耋老人,放在今天我想我依然不会。于我,二十几年的情感都能让我至今想起来泪目,更何况是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十年的两个人。

 

我舍不得奶奶、我心疼爷爷,可是我更心疼我自己。奶奶躺在病床上等了我大半个月,可是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哪怕告诉我一丁点消息,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回家,粗心大意的我也只是以为大家就是想我了,仅仅是像往常一样,随口的一句:“爷爷奶奶还好吧?”也是被告知:“还是跟往常一样!老样子!”这能是跟往常一样吗?都躺在床上不能吃喝了,苦苦盼着小孙女儿回去见她一面,却盼而不得,含着泪、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这让活着的我如何能够安心?

 

当事后我质问他们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实情的时候,爸爸妈妈一句“我们还不是怕你担心,赶回来会影响毕业!”竟让我无言以对。虽然因病退伍这么多年,爸爸依然习惯性地认为学校就像军营,有山一般的组织、铁一般的纪律,无论我解释多少次,在这件事情上他跟妈妈的想法总是如出一辙:你在学校就应该专心学习,家里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情,也有他们顶着。他们说这是他们做一名合格父母的原则。

 

就是因为他们所谓的原则,我成了奶奶生前最后时刻遭罪的祸首,因为我迟迟不回家,奶奶一直忍着病痛流着泪傻傻的等,终于等到了我归家的日子,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见上一眼,含着泪离开了人世。

 

类似的事情在高中也发生过两起。在市里上高中的我每学期回家的机会也就两次,寒假和暑假,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比其他大多数同龄人少了很多,而且由于经济原因也没有购置移动电话,家里的很多事情也只能通过公共电话得知。

 

这似乎也给了父母更多为我好的借口。第一次爸爸因“摔跤”住院我在高一暑假回家才得知,第二次奶奶“中暑”住院我也是在高二暑假回家才得知。“摔跤”、“中暑”,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当我回家看到爸爸脸上一道贯穿脸颊的“刀疤”的时候,爸爸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说他只是摔了一跤。直到后来我才从邻居口中得知,要不是当时他在我家旁边的水沟里发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爸爸,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当我高二暑假回家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中暑”的奶奶,而这所谓的中暑实际上是中风,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清醒后回家又在床上瘫了大半年。

 

当我哭着问他们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讲时,一句轻描淡写的:“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嘛,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跟我说了我能怎么样?跟我说了我可以给家里打打电话,我可以抽周末一天假回家看看,我可以安慰一下大家,我可以在病床边守着,哪怕是陪着讲讲笑话,读读报纸,我内心也能感受到自己被需要啊。

 

或许整个家里需要我的人只有奶奶吧,又或者是只有奶奶知道我希望被需要吧。爸爸妈妈都太坚强,而我还不足以成为他们避风的港湾,所以他们总是在尽力给我提供最好的生活学习环境,虽然明知道他们一切是为了我好,可是还是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坚强,我已经长大了,想要跟他们一起承担生活的压力。

 

我真希望有一天打电话回家,问:“家里都还好吗?”

 

他们能够告诉我真实情况,而不是笼统的一句:“还是老样子!我们都很好!”我想要知道你们好的具体的样子。

 

作者/韩海虹  2016级电气工程学院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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